
在茅山道院墨子的眾多弟子中,有一名遠方而來求學(xué) 的弟子叫禽滑厘。禽滑厘原是跟隨孔子學(xué)儒的,生怕墨子 不教他真本事。他早起打掃道院,夜晚侍奉墨子入寢。他 在道院勤勤懇懇,侍奉墨子三年,皮膚曬的黑黃,手腳都 長出了老繭。從不敢接近師父問自己想要知道的學(xué)問。
墨子看在眼里,對此感到非常憐憫。想找個機會和禽 滑厘好好談?wù)劊由钜恍熗礁星椤?/p>
墨子選擇九月九這天約禽滑厘到風箏山西的南大界 山上暢談一番。這天秋高氣爽,萬里碧空,到處飄著各種 果子成熟的氣息,金黃金黃的野菊花散發(fā)出那濃濃花香, 讓人感到心曠神怡。
墨子約上禽滑厘備上酒,帶上干肉,從道院向南大界 走去。師徒二人并肩前行,墨子問禽滑厘: “你可知道我 為什么在這里建這東茅山道院和西茅山道院嗎?”
禽滑厘答: “弟子不知。”
墨子說: “這東、西兩道院依山傍水,前面沙河水從 堯山而去奔向東方;這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,西有這風景 奇秀的堯山。”兩人邊說邊走,不大工夫來到山下。山中 樹木茂密,各種鳥獸繁盛,泉水、溪水常流不息。不時有 動物到泉旁溪邊飲水、嬉戲。禽滑厘找來一根木棒讓墨子 拿著,在上山時方便些。師徒二人順小溪向山頂攀去,到 半山腰的一平坦處兩人坐下歇了歇腳,禽滑厘到溪邊為墨 子打來水喝。
歇過后二人繼續(xù)向山頂攀去,好不容易登上南大界峰 頂。師徒倆站在一塊大石板上,喘著氣遠眺四周,奇山異 水盡收眼底。墨子問: “你看這景色怎樣。”
禽滑厘驚嘆到: “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遠看四周景色這 么美。”二人看著周圍的美景,不時用手指著、談著、笑 著。喘過氣后,兩人拔些茅草墊在地上,坐在石板旁,墨 子把酒、干肉放在石板上酬勞禽滑厘。墨子說: “你在道 院這幾年辛苦了,你想要問什么就問吧。”
禽滑厘行了拜叩禮之后說: “根據(jù)圣人的說法,吉祥 的鳳凰鳥沒有出現(xiàn),諸侯背叛國王,天下戰(zhàn)爭四起,大國 攻打小國,強國控制弱國,我想為小國防守,應(yīng)該怎樣辦 呢?”
墨子問: “防御哪種進攻呢?”
禽滑厘說: “當今常用的進攻方法有:積土成山;居 高臨下;用鉤梯爬城;用沖梯攻城;用云梯攻城;填塞城 壕;決水淹城;挖隧道;突然襲擊;在城墻上打洞,像螞 蟻一樣密集爬城;使用高聳的軒車,請問應(yīng)如何防守?”
墨子說: “應(yīng)把城墻、濠溝修好,把守城器械備足, 糧食、柴草備充足,上下相親,又能取得四鄰諸侯的援救。 這是長久防守的根本條件,而且,負擔防守任務(wù)的人很重 要。他善于防守,但是君主不信任他,也是不行的。而君 主信任擔負防守任務(wù)的人,一定要能夠防守,如果他沒有 能力,也是不能防守的。由此看來,擔負防守的人既要善 于防守,又要君主信任他,這才可以防守得住。”
墨子問: “你還要問什么盡管問?”
禽滑厘又行了兩次再拜之禮說: “請問守城的方法還 有什么?”
墨子回答說: “守城的方法么,暫且不要問了。古代 也曾有慬得守城方法的人,但對內(nèi)不親近百姓,對外不締 結(jié)和平,自己兵力少卻疏遠兵力眾多的國家,自己力量弱 小卻輕視力量強大的國家,結(jié)果送了命,亡了國,被天下 人恥笑。這歷史的教訓(xùn)你可要慎重對待,不然的話,懂得 了防守的方法恐怕反倒成了自己的災(zāi)難。即是懂得了防守 與攻城的方法,也不能挑起戰(zhàn)爭,那樣只能禍國殃民,百 姓受難。”
禽滑厘聽了墨子這一番話后,沉思不語。墨子看了看 禽滑厘接著說: “諸候相愛,則不野戰(zhàn);家主相愛,則不 相篡;人與人相愛,則不相賊;君臣相愛,則惠忠;父子 相愛,則慈孝;兄弟相愛,則和諧。天下之人皆相愛,強 不執(zhí)弱,眾不劫寡,富不貧,貴不傲賤,詐不欺愚。”
聽罷墨子講后,禽滑厘伏在地上叩頭行稽首禮后,站 起身來遠望著東方魯峰山的方向,在思索著什么。
墨子也站起身來說道: “這是古往今來,四海之內(nèi)皆 可通融的道理。”
禽滑厘說: “今天聽了師父這一番話,讓弟子心中疑 團頓時開悟了。平時師父所講的非攻,兼愛之道,今天我 終于理解了。不管有什么攻城、守城的本事都不是真正目 的。真正目的是不發(fā)生戰(zhàn)爭、天下太平,讓黎民百姓過上 安穩(wěn)、和諧、美好的生活。”
墨子看了看禽滑厘笑著點了點頭,此時金色的夕陽照 在師徒二人身上。
作品來源:魯山文學(xué)藝術(shù)網(wǎng)